第3章 恶行（1/2）

“大房那几个崽子一天白吃饭，不怪小姑生气”

曹桂芬一边铺着被子一边嘟囔着。

“哼，也就那老大能干点活，其它三个真是没啥用，要我说，两个丫头片子赶紧找个人家是做童养媳，做个丫头什么的，也算是个去处啊。这见天的大了，吃的越来越多了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”

曹桂芬的话，陈老二眼睛都没抬一下。

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，嫁人能有几个钱。这十里八村的哪有一个有钱的。

这要是寻摸个有钱的主，做个小什么的，十两银子还是有的

陈老二斜靠在一边的柜子上，越想越觉得有门儿。这事真成了啊，不但给家里节省了开支，还能有不少进项。但是爹肯定不能同意，只能从娘和小妮那下手了。只要娘和小妮同意，这事啊基本就是成了。

陈老二家的三个孩子，陈乔虎，陈乔平，还有最小的丫头陈乔梅，三个人正在炕上的角落里窃窃私语。

“我就说不会被发现吧，我们偷偷回去，小姑肯定发现不了，下次还这么干。”

陈乔虎一脸得意，旁边的陈乔平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大哥

“嘿嘿，大哥说的对，大房那几个倒霉鬼真是傻，最后还不是承认了，也不知道乔生那小子哪里的鸡蛋，下次一定抢过来一起吃了。”

最小的陈乔梅吓的不敢出声，偷了的鸡蛋也不给她吃，但是她也不敢告诉别人，不然两个哥不会放过她的。

“赶紧睡觉，一天天的就知道瞎玩，明天都给我去地里干活”

曹桂芬冲着这面一顿嚷嚷，陈老二不搭理她，几个孩子还在这闹闹吵吵的，曹桂芬真是一肚子的火气。天天活没少干，多吃两口饭瞅瞅婆婆小姑子那眼睛都能把人活活瞪死了一样。

也不知道是鸡吵醒了狗，还是有人起的早吵醒了狗，然后狗又把鸡吵醒。总之每天早晨这个不大的小村子里起起伏伏的都是狗叫，鸡鸣，还掺杂着几声牛叫。然后就是各家乒乒乓乓收拾农具的声音。

陈乔乔是被小妹推行的，天都还没有放亮，她们两个就得最先起来了。早上还是不知道什么粗粮的馍馍，摘点自己园子里青菜再弄点咸菜，这就是一家人的早饭了。

要去干活的人吃这些，留在家里的除了馍就只有点黑了吧唧的野菜做的咸菜了。早上烧水，做饭，喂猪喂鸡这些活都是陈乔乔和小妹两个人来做。

陈小妮只管晚饭，大部分时间也就是最后的炖菜炒菜部分动手。其它的也就是指挥。

二房的陈乔梅五岁，因为每天也打着去地里干点活的旗号，就不用起的这么早，虽然吃的也是馍和咸菜，却能少干不少活计呢。

因为陈桥梁还要整理下地干活的东西。所以能帮陈乔乔和小妹的就只剩下陈乔生了。

陈乔生干完这些也是要跟这去地里的，没有爹娘的孩子，没有人看得到你的苦，大家都只会盯着你能干什么活，你要吃多少粮食。

天才刚刚亮就要吃早饭了，早上吃饭几乎没人说话，李老太负责分，谁吃多少都在李老太的大勺子里。干活的多吃，不干活的少吃，看不顺眼的就给少一点，谁也不敢多说一句。有半点不满，那这顿饭就别想吃了。

别人家也是这样，这个年头，这种村子，有几家能吃饱的呢。但是像陈家这种苛待孩子的情况也不是家家多这样。

今天陈小妮一反常态的也没有提起昨天的事，只是不时的用眼睛剜一下陈乔乔和陈乔妹。

陈乔乔经过昨天的事也学乖了，低着头，学着陈乔梅，一声不吭的谁也不看，就吃着碗里的饭。

吃完饭后，陈老汉带头，一声不响的拿起镰刀就朝外走去，腰间别着那啥时候都得带着的旱烟袋还有装烟叶子的口袋。

后面陈老二叹了一口气，极其不情愿的拿起了镰刀一起家口也陆陆续续的出门了。

李老太拉着陈小妮一边说着晚上吃什么，一边时不时的瞪几眼陈乔乔姐妹俩。

“吃了饭跟没吃饭一样，能不能收拾的快一点，一屁股的活呢，什么时候能干完，两个懒的能下蛋的玩意。”

陈乔乔姐妹俩没听见一样，依旧收拾着碗筷往厨房里去。

“妮儿，今天的鸡蛋和家里的馍都盯住了，咱可不是那大富大贵的人家，一粒粮食都不能给那没心肝的玩意吃，谁家多了这样两三张嘴早就拖垮了，咱们家这几个还不知道惜福，再发现他们偷吃，打死了娘给你做主。不能惯着这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”

李老太一脸横肉，唾沫横飞，早就不记得这都是自己大儿子的亲骨肉了。

“放心吧娘，我陈小妮可不是好欺负的。”

陈小妮嘴角一抹耐人寻味的笑，一点也不把她娘后面说的放心上。还想再偷。。。。

把厨房收拾完，陈乔乔姐妹又开始喂猪喂鸡，收拾猪圈猪粪和清扫鸡窝！

做完这些天也大亮了，下地干活的人都走了。家里就剩下了陈乔乔姐妹和陈小妮！

陈乔乔刚递给小妹一瓢水，陈小妮就扯着嗓子扭着腰挪了过来

“怎么眼睛里没活是吧，陈乔乔赶紧把屋里屋外扫一遍，然后去割猪草，都剁好了！这猪啊可是能卖钱呢！”

陈乔乔懒得和这个缺心眼的小姑说好，赶紧去找扫帚，她现在只想少挨骂多吃东西，好好养身体，赶紧分家单过，真的懒得搭理这个蠢货！

“唉？我说乔妹儿你也别闲着，赶紧去村东头河边割些野菜喂鸡，真是的，跟个木头是的，不指使都不知道干活。”

陈乔妹也是一声不吭，拿这箩筐就走！

陈小妮看着陈乔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，心里一阵冷笑。这小蹄子，骨头挺硬嘛，我今天就看看你多硬！

陈乔乔屋里屋外的打扫累的不行，根本没注意陈小妮在干嘛！

陈小妮趁着没人看到，悄悄来到村子东边的一户人家！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一户人家了。

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，一点烟火气没有，院子里还有随处可见的鸡粪！

陈小妮一脸嫌弃的躲着鸡粪，一步步蹭到屋子门口，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了。

“呦呵！这不是陈叔家的妮儿嘛，来二赖哥这有啥事啊”

一进屋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邋里邋遢的陈赖子坐在炕上，抖着左腿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。

陈小妮皱着眉，也懒得跟他废话。

“二赖哥，帮我教训个人呗，”一边说话，一边陈小妮把袖子里藏着的两个还热乎的鸡蛋塞进陈赖子手里。

陈赖子嬉皮笑脸的挠挠头。

“这，这你说的这是啥事呢，谁欺负我大妹子了，哪个小王八羔子，这村里还没有二赖哥收拾不了的”

一边说，一边稀罕的把两个鸡蛋收到袖子里，龇衣服一口黄牙嘿嘿的笑着。

陈小妮嫌弃的不行，嘴角强扯出一点笑来。

“还不是我大哥家那几个死丫头，好吃懒做不说，还学会偷东西了，三天两头偷家里的鸡蛋吃的，俺爹娘心疼他们没爹娘也不管”

“我说他们几句，还和我顶嘴，这样的忘恩负义的丫头片子以后能有什么出息。”

说着，陈小妮凑到陈二赖跟前说到

“二赖哥，我毕竟也是他们小姑，不可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是吧，你就这样。。。”

两个人凑一起小声嘀咕了半天，在陈二赖再三表示听懂后，陈小妮总算扭着肥胖的身子回去了。

陈乔乔一边擦着满脸的汗，一边把鸡窝里的鸡粪装进桶里拎出来，这些都是要沤肥的。

陈乔乔一边走一边想，等老娘以后好了，有你们的苦头吃哼！！！

另一边，乔妹正在努力挖着野菜，平常这里也有村里其他人挖的，但都知道老陈家不待见乔妹姐几个，所以很少有和他们搭话的。

这个年头谁家也没有多的粮食，这要是搭几句，赖上了了怎么得了。

乔妹拿着小刀四处找着灰灰菜，这种菜家里小鸡喜欢吃，爱下蛋。

“唉，乔妹心里难受，脑子里挥之不去二姐说的分家，可是像二哥说的，哪有那么容易呢。。”

一边想着乔妹一边挖着野菜，根本没注意到旁边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。

陈二赖躲在远处一点点靠近都没让乔妹发现。

“啊”

一个啊字还没有叫出来，乔妹就被一双满是汗臭味的大手把嘴捂了个严实。那人从后面捂住乔妹的嘴，抱着她就往远处的山里跑。

乔妹脑子里一片空白，根本喘不上来气。五岁的瘦弱孩子怎能挣扎过一个成年男人！

虽然乔妹拼了命的拳打脚踢，可是身后那人一点都没受影响。

嗖嗖的的跑了不知道多久，乔妹早就没有力气挣扎了，稀薄的空气让她有些昏迷。

跑了大概有半个时辰，陈二赖呼哧带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