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面见旧友（1/2）

二人嬉闹至深夜，林遥耐不住困意窝在李其殊怀中沉沉睡去，李其殊犹豫半晌，最终用一根手指轻轻刮着她的脸颊。

比起十五岁时那副苍白无力的样子，倒像是更好看了几分，面色不如曾经那般白的骇人，摸着还挺舒服，他只敢在她脸上悄悄停留片刻，便抽回了手，那双手指腹生茧，粗糙至极，他怕刮得遥遥难受。

眼前人熟睡的样子也温柔内敛至极，呼吸浅淡，双手乖巧的搭在在他腿上，与无论是北疆还是西羌的姑娘都不一样，他笑了笑，自己当年，就是爱惨了她这温婉的模样啊。

李其殊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温存了一会儿，还是抱着她上榻，这时他才发现，小姑娘今天好像有认真打扮呀，平日扎在脑后的长发今日刻意编成小麻花辫的样子，还挂了一根白银衔珠发链。

怕林遥睡着难受，李其殊轻柔地替她解开盘发，摘了发链，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。

一路上山林静谧，月色也温柔，唯有执炊营前的余火灰烬里，偶尔闪烁着火花。

李其殊走回自己的住处，才发觉小云娘正在帐外等他，他惊愕道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小云娘朝他微微欠身：“奴听说今日是将军生辰，先前给将军缝制了一件冬衣，今日来送给将军。”

李其殊却并没有接过那件衣服，而是客气朝她说道：“你有心了，不过我穿习惯了骑射装，不需要冬衣，你还是留着吧。”

小云娘慌忙还想解释，他便已经开口了：“今天已经很晚了，我找人把你送回去。”

他说着，便招来一个值夜小卒，将小云娘往女闾方向带去。

小云娘不死心的一把扯住李其殊的衣袖：“这些年，将军从来都志在沙场，不耽情爱，这没关系，奴自知身份低微，和将军天差地别，也从未妄想过什么，只求常伴将军身边，哪怕为奴为婢，可是将军为什么，处处避着我，连我的心意一丝一毫都不肯接受？”

李其殊拂下小云娘的手臂，一脸冷意回复道：“你说得对，出身卑微的人，确实没有资格妄想。”

他转身走进帐中。

这一日林遥总算是送走了小竹子，小孩走时还在闷闷不乐气鼓鼓的样子，她这回倒是知道小孩在为谁生气，于是亲自给小竹子送上马，好声哄着，小竹子这才同她辞别。

林遥站在城门口，望着他孤身打马而去的背影。这个小孩子护主的样子，跟元画小时候可真像，先前但凡她受点委屈，元画都少不了生一场气。

“这么依依不舍呢？我可吃醋了？”林遥听到这番话，头都懒得回了，李其殊便凑到她身边：“哪天我可走的时候你也能这样相送就好了。”

林遥心想我何时没送过你，你来这西安州我不仅送了不还跟着你来了吗，无语。

她翻了个白眼：“告辞。”

“诶？”李其殊慌忙一把拉住她，赔笑道“别走啊遥遥，陪我等个人好不好。”

他拉着林遥踏进城头茶肆，讨好一般给林遥倒茶：“这都入秋多久了，怎么还这么大日头，辛苦我家遥遥了，来来来喝口茶。”